爱昏了头的一个人就像得了一场重感冒,几个喷嚏,就啥都过去了

文 / 竹林小籍
2019-09-14 11:55
"爱昏了头的一个人就像得了一场重感冒,几个喷嚏,就啥都过去了

阮小籍

《忽然秋天》

1、

我不觉得夏天有多漫长,尤其是三伏天。

喇叭花爬满篱笆、指甲草铺天盖地、风尘仆仆的异乡人、南山上山神庙的炊烟、玉米地边说着悄悄话的情人、薄暮里匆忙收拾晾晒了一天的被褥的女人……安静、大度、不语,七月的小镇,不争不辩不言。

从30岁到40岁,在这个叫李村的小镇,我已经生活了10年。

无所谓爱,也无所谓恨,就像吵吵打打一辈子的夫妻,当所有的计较、委屈、不公都雨打风吹去,和这个叫李村的小镇之间,剩下的就只有相濡以沫了。

用尽了全力,却过着平凡的一生,我,已经开始向岁月投降。

爱昏了头的一个人就像得了一场重感冒,几个喷嚏,就啥都过去了

2、

七月食瓜,八月断壶,九月叔苴,十月获稻。

捉蟋蟀、煮毛豆、割稻子……这些只有和“农历”才搭的工作,想想就有青草的香、棉麻的软和小米红枣粥的贴。

一个人若是喜欢怀旧,就是老了,我不排斥阳历,但心底还是喜欢农历,这与怀旧有关,但不是老了。

春雨惊春清谷天,夏满芒夏暑相连,

秋处露秋寒霜降,冬雪雪冬小大寒。

这些相习而相忘相濡而以沫的深入骨髓的节气,又岂是那些过洋节者能体会到的?

爱昏了头的一个人就像得了一场重感冒,几个喷嚏,就啥都过去了

3、

劳伦·奥利弗在她的《忽然七日》里说,年少时候的张扬与轻狂,往往会变成生命中的错与伤。我们平凡却可贵的人生,错了不会再重来。

人到中年,越发觉得过好当下的日子,放手该放手的,遇见该遇见的,错过该错过的,都是为了日后的“了无遗憾”。

说白了,爱就是一种病——

年轻时候的爱,是低烧。

不惑之年的爱,是高烧。

老年之爱,是不可救药。

谁还没有过为爱昏了头的岁月?

就当是一场差点要了命的感冒,打几个“喷嚏”,就都过去了。

我想哭不敢哭,难道这种相处不像我们梦寐以求的幸福?

林夕说的好:若无其事原来是最狠的报复。

爱昏了头的一个人就像得了一场重感冒,几个喷嚏,就啥都过去了

4、

少年时,寒尽不知年的狂;中年时,一枚落叶就扰得人心慌意乱。

往事苍茫--一个错过的人,念念不忘了多年;一句说错的话,噬脐莫及了多年;一段未了的情,左右为难了多年……多少的蓬莱旧事,空回首,烟霭纷纷。

雷蒙德·卡佛说,夜里不睡的人,白天多多少少总有什么逃避掩饰的吧,白昼解不开的结,黑夜慢慢耗。

这些年,谁在窗前几行清泪迎接晨昏?

多年后,谁不敢问当年是假是真?

怀袖住知音,温然一片心,一往情深的中年,苦了谁为了谁?又辜负了谁?

爱昏了头的一个人就像得了一场重感冒,几个喷嚏,就啥都过去了

5、

独有宦游人,偏惊物候新。

云霞出海曙,梅柳渡江春。

淑气催黄鸟,晴光转绿蘋。

忽闻歌古调,归思欲沾巾。

——杜审言《和晋陵陆丞早春游望》

一个人对季节敏感,是不是老了?念旧的40岁,难道垂垂老矣?

明明是七月,可我已经觉得是秋天了。

卿本有家,奈何作贼?

谁在南方的小镇一针一线的做一床温暖的棉被?

谁在北方的小镇望穿秋水?

篱笆外的古道我牵着你走过,荒烟蔓草的年头就连分手都变沉默!

爱昏了头的一个人就像得了一场重感冒,几个喷嚏,就啥都过去了

阮小籍,居苏州,喜欢文字、紫砂、砚台、闲章这些朴素、自然的东西,作品见《散文》《读者》《芒种》等

阮小籍文字——

1、明日隔山岳,世事两茫茫,人到中年,多事之秋!

2、但求一夕欢,纵然死也心甘,是慈悲还是淫邪?是爱情还是偷情?

3、做人就算低到尘埃,只要不卑不吭,也会有一种发自骨子里的优雅

4、下流中年,又何谈清白之年,我们谁不是在“装”?

5、要么俯首称臣苟且偷安,要么宁为玉碎不为瓦全,40岁最是“纠结”!

6、总有一种暖,挂满你我回忆的老墙,不要去倚靠,会有椎骨的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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