牙痛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

文 / 令狐飞沙
2017-07-31 09:00

牙痛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

我是上个星期天开始牙痛的。这牙痛之前还伴随着耳痛。这耳痛是因为上周六在西冲露营了一个晚上的结果。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,可能是有什么虫子爬进了耳朵里,也有可能是其它原因。

先是耳朵痛,不久又伴随牙痛,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。我以为睡一觉就好了。可是到星期一的时候,耳痛继续,牙痛也更加严重了。我只好一直掏耳朵,总想从耳朵里掏出点什么东西来。

我掏啊掏,只掏出了耳朵屎。耳朵依然是痛的,就像有根针一直扎在耳道里。

我网上搜索了一下,有人说这耳痛加上牙痛,可能是感冒。

感冒是要多喝水。这成了一个常识。我赶紧喝了口水,这不喝不打紧,这水一喝,我的天啊,爽。

我这还没有爽一分钟,牙齿像被人锯一样的痛了起来。这痛开始蔓延起来,以至于整个头脑都在痛了。我几乎是什么也想不了了。我不想听见声音,仿佛声音像刀子一样在一片片割着我的肉体。

我甚至不能看东西了,仿佛眼前所有的颜色,也像剑一样,在不断的戳我,在身上不断的戳出一个又一个的窟窿来。

这种痛苦的感觉,似乎让所有的没生命的东西都活了起来,他们都是来增加我的痛苦的。

大约二十分钟后,疼痛开始缓解。

我知道,我不能喝水了。可是口渴的感觉也来了。

我只好忍着。

中午吃饭的时候,我也不敢多吃。我只敢用我右边的牙齿咀嚼食物。幸好这食物不好吃,我也没吃几口,也不知道是因为东西不好吃,还是因为牙痛兼耳痛的原因,总之我感觉我好像吃饱了。

吃完饭,不得不漱口。我担心不漱口会引发新的疼痛。漱口完毕,我又一次感觉了刀砍剑刺的痛感。这痛感,仿佛黑色的风一样把我包裹住了,我闭上眼睛,等待这风一般的痛苦过去。

阳光虽然在那里,可是这阳光的热度也没有大过这牙痛的痛苦程度。

中午因为牙痛,根本就睡不着觉。下午的时候,因为牙痛,电脑上的字一个也看不了,只想着早点下班。

临到下班了,才发现事情还没有做完。这痛苦加上心烦的感觉,瞬间像黑水和臭水涌在了一起,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冲到了你的面前。

坐公车的时候,看微博时,仿佛看的不是文字,而到处写着“牙痛”两个字。

回家了,第一时间不是吃饭,也不是喝水,也不敢喝水,而是吃了感冒药。我发现只要漱一次口,牙就不痛了。可是过了一分钟,这牙痛就加剧了,这痛苦的戏就要重演一次,还无法叫“咔”,更不会出现NG镜头。

这不是演戏,是真实的生活,牙痛兼备耳痛的生活。我的泪水像雨水一样淌在脸上。有时候,甚至分不清这是眼泪还是汗水。一个人孤独着,连牙痛也不得不打上孤独的标签。

我来来回回漱口好几次后,发现这牙痛始终会再现。而耳痛并没有好一点。

我很早就睡了。等我醒来的时候,电脑仍然开着,已经是凌晨两点了。我关了电脑,又关了灯,继续睡觉。晚上醒来的时候,耳痛似乎减轻了一些。

等到星期二的时候,早上似乎什么都好了。牙也不痛了,耳朵也不痛了。可是等洗了牙,这痛苦的感觉又来了。

星期二,继续像星期一那样过去了。就仿佛星期一并没有过去,我只是把星期一的事情重新演了一遍。我真的是一个合格的演员了,愿意再花一天时间演昨天的戏。

晚上,我没有吃感冒药。因为吃感冒药并没有让我好。我于是吃了布洛芬,以为牙痛会好一点。但并没有。

到星期三的时候,我继续吃了一粒布洛芬。

星期三牙痛更剧烈了,这痛苦简直是星期一加上星期二的疼痛了,连走路都仿佛能影响到了牙痛了。我尽量少喝水。不仅喝水时牙剧烈的疼,而且喝了水之后,这牙还会持续地再痛半小时。

所以晚上的时候,我吃完了,就躺在床上了。空荡荡的房间里,电风扇吹着孤孤单单的牙痛的我。人生啊,就像这牙痛一样,只能自己承受着。这最新款的iPhone就躺在身边,都说这智能手机是人体的一个器官。我看不是,我牙痛,这iPhone能感受我的牙痛吗?它不能。

屋外传来别人开门关门的时候,也传来别人欢天喜地的声音。全世界也没有人关注我此刻正经历这催命一般的牙痛。难道这痛苦明天还会继续吗?

牙痛,痛到我开始怀疑人生。我就在怀疑人生的痛苦中度过了一夜。原来吃药并不管用,原来向人倾诉,它也不管用。

等到星期四的时候,好事来了。我小心的漱口,牙不痛了。我吃早餐,牙不痛了。我看微博,牙不痛了。我上班,牙不痛了。

星期四中午的时候,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太高兴了。这牙齿又开始痛了起来。它似乎在告诉我,叫你高兴叫你得意,我偏偏要你感受什么叫人生实苦。

我这午觉至少睡了一个小时。我大概是十二点四十就趴在了办公桌上。等到我清醒过来时,已经是十三点四十了。星期四下午我一直在一种浑身不舒服的感觉中度过。这似乎正是牙痛的后遗症了。

耳朵不痛了,牙也不痛了。可是这远远没有结束。它让我不舒服了整个星期四的下午。连整个星期五,它也让我不舒服了一整天,仿佛牙痛的感觉随时会来,但终究它没有再来,连一阵也没有来过。

到星期六,牙不痛了,可是不敢咬东西。要是咬一下,还是会牙痛。从吃东西不牙痛,到现在吃东西会牙痛,总算这牙痛过去了。想了一想,刚好七天过去,这不正是感冒带来的症状吗?

我想我是感冒了,由感冒引发的牙痛兼具耳痛。

牙痛让我如此孤独,如此痛苦,但这也让我确信,生活原本就是这样的孤独与痛苦,根本就没有什么破解之道。